如果沒有一種命定的秩序做出安排,有可能一生都不會相遇。在地球上,在人群中,遇見一個人,與之相愛的可能性能有多少。這機率極低。

──《春宴》

Saturday, May 22, 2010

-18

妳這個女人也真夠任性。

女孩五十八用右手的兩隻手指夾住已點燃的菸,左手拿著夏宇的詩集,皺著那好看的眉緩緩的,對我這麼說。我聳聳肩表示不以為然,靠著女孩五十八坐下,從她手裡抽走那本詩集隨意的翻了翻。妳讀的懂詩?我問。當然不懂。女孩五十八立刻回答,吸了一口菸。除了作者本人,沒有誰能清楚且正確的得知詩的含意。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情緒思緒去看待那些詩,這個時候,那首詩就不再只是作者的而也能是自己的。女孩五十八總是能說出自己的一番道理,而我從來沒有否定過她的話。翻到某頁我突然停住,小聲的唸出印入我眼眸的字句。

想像從來沒有什麼過般地愛你
而且很想向你顯示軟弱
所愛上的你包括所沒有愛上的你
而奇怪的是也只不過更加
「回到自己」甚至也懂得了
你還不懂得的我的那一面所
懂得的你

想到什麼了,嗎?女孩五十八帶有笑意的問。馬上搖頭,我盯著頁面上的一字一句,在心中反反覆覆的默念,腦袋中似乎有什麼旋律響起。最後,我點了頭。女孩五十八笑出聲。是嗎?那很好。我不知道她的很好是哪樣的好,我也沒開口問只是靜靜的看她把菸丟在前方的地上用套著黑色高跟鞋的腳踩熄。把詩集還她,我從背包裡翻出MP3 PLAYER戴上耳機,切到在第一個資料夾裡的第六首歌。我想起第一次聽見這首歌讀著歌詞那個悵然所失的自己。妳知道嗎?我轉頭對著又點燃一枝菸的女孩五十八說。我迷路了。

我什麼時候 才能夠學會成長
我什麼時候 才能夠變得堅強
到什麼時候 才能夠在你身旁 聽你說話

那又怎麼樣?迷路了又怎麼樣?女孩五十八仰頭望著有點灰的藍天,嘴中吐出白茫茫的煙。不是每件事情都得要清清楚楚的都一定要走到別人認為的正確終點的。所謂的清楚和正確是誰規定的?誰說一定要走出迷宮的?就不能待在迷宮裡唱歌嗎?妳喜歡他嗎?我搖頭說不知道。那妳在乎他嗎?很在乎。我說。女孩五十八微微一笑,還是沒看我。那就足夠了。有在乎,就足以讓妳待在迷宮裡唱好幾首歌了。是嗎?我也抬頭凝望這個灰掉的藍天,輕輕的,跟著哼唱。

究竟我在什麼時候 才能夠牽你的手
沒有觸碰過 如何懂你的沉默
哪裡才會有 你曾有過的笑容
我只能從人群中 反射了你
我只能和自己 沉默不言語
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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