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一種命定的秩序做出安排,有可能一生都不會相遇。在地球上,在人群中,遇見一個人,與之相愛的可能性能有多少。這機率極低。

──《春宴》

Tuesday, June 21, 2011

無藥可救的背負的隱藏的守護的自私的──《西決》

她微笑,點上了一支菸。
「你不是說你戒了?」我問。
「跟你說的時候,是真的戒了。」她慵懶地說,「可是後來,又開始了。我每天都跟自己說,鄭東霓,你這樣下去要得肺癌了。有的時候我都覺得我一定要得肺癌了,我已經得肺癌了。我的肺已經變成灰色,變成黑色的了。愈這麼想我就愈害怕,愈害怕我就愈心神不寧。然後我就想,我得抽一支,讓自己鎮定一點。」她笑了,「鄭西決,我是個無藥可救的人。」(p.62)

我後來發現,我一直很迷戀相似於東霓這樣的女人,我迷戀他們身上的頹廢慵懶自私無藥可救瘋狂絕望哀傷義無反顧,還有菸味。

我適合什麼樣子我不適合什麼樣子並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夠全權決定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於是我聽著試著當好那個我應該有的樣子,也許要開朗但不瘋狂,也許活潑但不放蕩,也許有主見一點但不霸道,也許堅強一點,也許不該鬧脾氣……喂,可是你到底是誰呢?我很想這麼問自己。

故事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背負的東西,有自己懷著的秘密,都痛著且愛著。換一個角度就會發現真的沒有所謂的對與錯,沒有非得原諒或不原諒。我們可能都會有一部分的西決一部分的東霓一部份的南音一部份的大伯大娘三叔三嬸一部分的蘇遠智一部分的陳嫣一部分的小叔,拼湊起來卻又是一個全新的人,卻未必完整。

跟著西決的口吻我們經歷了時光流轉,眼睜睜的看著祕密被拆穿被隱藏,看著一個人老死或誕生,看著一段關係的迴圈。

我只覺得荒涼,彷彿看見明亮的月光。

東霓啊,這個女人,我試圖想像她像個瓷器般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任由陽光灑在她身上,像夜晚深邃的眼眸竟如此空洞。我其實想擁抱她,但我想我只會站在她面前什麼也不做。

「和你比,沒有人是好人。」她的手指輕輕地掃著我的臉頰,「你要答應我,西決,你永遠不要變成壞人。如果有一天,我發現連你都變成了壞人,那我就真的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永遠不要變成壞人。」我微笑著重複她的話,「你們這些壞人就是喜歡向別人提過分的要求。」(p.258-p.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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