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一種命定的秩序做出安排,有可能一生都不會相遇。在地球上,在人群中,遇見一個人,與之相愛的可能性能有多少。這機率極低。

──《春宴》

Thursday, May 6, 2010

-17

只有在夢裡你才會對我笑才會跟我說話。

一直會記錯彩虹的倒數第二種顏色。紅橙黃綠藍靛紫。靛是粉紅色。錯啦!靛是深藍色。他總是在更正答案的時候順便附上白眼給我,甚至用手狠很的揉亂我的頭髮。可是我記得我跟他說過,小時候,我畫彩虹紫色的前面總是粉紅色。靛色就是粉紅色唷。我不記得是哪個可惡的人灌輸了年幼的我這個錯誤的觀念,或是其實是我自己自以為的誤解呢?總之,我從小到大,彩虹都是紅橙黃綠藍粉紅紫,直到有一天老師告訴我們說,靛色是深藍色喔,我才改正我的認知。只不過,我還是會不小心的,下意識的,在畫彩虹的時候,從鐵盒裡拿出粉紅色的色鉛筆而不是深藍色的。

就像,我總是在看到你身影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想叫住你而不是轉身快速逃離─儘管我知道你總是對我視而不見;不然就只是輕蔑的瞥了我一眼,然後摟著金色捲髮女走離我的視線。

每次我的心都會很痛,除了因為你冰冷如白雪的眼神,還有你每次摟的女人都不是同一個。欸,我想幫她寫一首歌喔。為什麼寫給她不寫給我?白痴喔!因為我最愛她啊!你爽朗如夏日微風的笑容我已經無法在你臉上看到了。高中老師曾經說,一個人要是失去了熱情那就是死亡。即便活著也像是死了一樣。我想,你的熱情一定不見了。

那個喜歡咬著原子筆筆管思考卻在看見我手中的棒棒糖時馬上搶走換成咬棒棒糖繼續思考的你,已經,死了。

你不吃棒棒糖了。以往你走過你待過的地方地上總是零散著糖果包裝紙或是棒棒糖的棒子,現在地上總是菸蒂。你不彈吉他了。以往在傍晚的公園裡都會看見你坐在秋千上抱著吉他隨意撥弦,現在你帶那些童心未泯的女人去玩秋千。你不聽搖滾樂了。以往你總會戴著耳機一個人窩在三樓走廊上那兩台飲料販賣機中間的縫隙聽那些主唱歇斯底里的歌唱愛情歌唱性歌唱青春還有像是要把心臟給吼出來的嘶吼聲,我路過你就伸出腳絆倒我然後把一邊的耳機遞給我強迫我聽,現在你總窩在那個縫隙發簡訊給那些女人約吃飯去飯店。

你的改變,原因我再清楚也不過。不是因為我,是那個連生氣都好可愛的女孩。只是,為什麼從那天開始你就不願意再多看我一眼了?為什麼你會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曾經跟你一起大笑一起煩惱的,我呢?

常常會作一個夢。夢裡的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起翹課去吃冰;一起看流星雨幫你許願希望你和她會永遠的幸福;一起在圖書館裡唸書,我不會的問題問你你總是用書輕敲我頭才開始解答;聽你自彈自唱,唱著給她的情歌......。只有在夢裡,你才會跟從前一樣對我笑跟我說話。只有,在夢裡。

在畫什麼?他從我身後探出頭問。彩虹啊。我頭也不回的說。白痴喔!他朝我的頭巴下去。跟妳說多少次靛是深藍色不是粉紅色!噢,對不起嘛。我轉頭微微一笑。我忘記了。他沒有回話,卻皺起眉頭,眼神有一絲慌張和不解。

妳幹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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